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闽行日记(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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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10月23日

(一)

大家按时聚集闽东宾馆停车场,看着漫天阴霾,风儿飕飕,雨儿要来,当地人提醒:到海边要带伞并多穿衣。

路上,李阿姨为给大家解闷,讲起当年长江支队南下的故事--

南下刚进入福建赛岐镇驻扎后,有个小分队全体人员腹泻不止,找不到合理的致病原因,故怀疑房东下毒,正准备抓捕审问,眼见要冤枉百姓,小分队的同志不得不坦白:曾摘吃山上桐树的桐子。因见桐子形状似橘子,以为是未成熟的橘子,虽然“果子”苦涩,仍如饥似渴咽下。由于“偷摘”属于违反行军纪律,故伊始不敢说。

南下刚到南京,由于国民党撤退时故意破坏设施,到处残垣断壁。驻扎后,看到房顶被毁坏的照明物件,大部分人很陌生,甚至没见过,有人自告奋勇站到櫈上修理,突然“啪”的一声,他重重摔到地上(被电击),同屋人不知啥情况,撒腿往外跑,接着其他屋里的人也随着跑,甚至有人抱着被窝跑--同志们一路遭国民党阻击、轰炸,神经高度紧张所致。

李阿姨的故事令车上人开怀大笑,不知不觉来到国家3A级“三都澳斗姆”风景区。此时老天真配合,柔柔细风、阳光灿烂。本想遮雨的伞变为挡太阳。

一行人乘着游艇,放眼风平浪静的大海,山峦起伏环绕周圈,水深湾阔似天然湖泊。寻觅海道,却是苍翠孤岛耸立夹口海中央,恰似葫芦塞子,远眺犹如山峦连亘。片片整齐有序的垂养杆头、泡沫浮漂遍布浅海边,与蓝天白云构成良港风景。20分钟后登上天湖明珠--斗姆圣地“螺壳岛”风景区。四面环海的岛上有七座山岗呈北斗之状,其形如勺如柄,斗之名得以生。海上观岛,中高边低呈帽形,因此又称斗帽。一行人临奇石、观沧海、沐山色、探幽洞,满载喜悦,流连忘返。望着和大家一起登山的李阿姨,不能不佩服,八十一岁,耳聪目明、精神抖擞、行动敏捷、登山不怠,可谓:长江支队不老松!最后,大家争先恐后和李阿姨拍照留念。

休息时,李阿姨在热烈的掌声中动情的唱起“打过长江去,解放全中国”的歌:滚水快开锅,再加上一把火,封建老根就刨断呀,可不能再让它活,我们要打过长江去,解放全中国......李阿姨吐字清晰,铿锵有力,朴实无华再现当年南下时勇往直前的坚强锐气。此歌是李阿姨在南下出发地--武安,经过培训后再教全中队人员唱的歌。

随之,李阿姨讲了个感人的故事:长江支队南下后,首任三都派出所所长吕学政,50年牺牲于土匪大刀会的围攻。他生前曾救助落荒饥困奄奄一息的少年陈某,已将老年的陈某,自筹资金三十万,重新修筑吕学政碑墓,并为之守灵至今。

(二)

下午,按计划参观“长江支队宁德纪念园”。

途中,李阿姨讲述“纪念园”从设想到筹资,从创意图案到形成规模,经历了好些年的艰辛奋斗;高度赞扬二代们鼎力相助,共同创建的感人过程。叙说小晋利用四天清明节假到太行山里,经过艰苦奔波,终于寻觅到能体现、承载太行情愫的岩石。这期间,研究会让小晋就近到晋城参加“长江支队纪念林”的开典会,小晋拒绝了,甚至路过家族门不入,“无视”亲人的召唤和埋怨,专心致志护送几十吨重的岩石。经过卡车2天日夜兼程几千里,终于将四块极具历史意义的太行山石,奠定在傍山依水的闽东土地上。

“纪念园”坐落在碧水潺潺的东湖边,由凉亭、壁画、浮雕、丰碑、景观石,错落有致、相互辉映,形成气势壮观、亮丽独特的风景区。

有三个队友从“长江支队在闽东地区工作的英名”壁里,寻觅到各自父亲的名字时,竟然不约而同,双目胀红,浸满激动的泪花,脸庞洋溢着自豪和欣慰的笑容。

细观几块岩石,确实与众不同,各有特色。

“女娲补天石”由无数拳头大小,泛着青绿的鹅卵石,经类似泛红泥浆混凝、风化形成表面光滑且上吨重的大鹅卵石。

“太岳石”表面光滑,形状偏圆,有红、白、黑、灰几种颜色无规律相间、弯曲、并行的天然纹理。

“太行山石”土黄色中透着泛泛的红,近似长方,四平八稳,盘踞坚定。

(三)

晚上,李阿姨和两地二代们聚集一起。天南地北开聊后,在大家一致要求下,李阿姨唱起“革命人永远是年轻”,歌如其人,活泼开朗、锐意进取的阿姨,犹如朝气蓬勃的年轻人。大家对李阿姨的歌声报以热烈的掌声。接着李哥抑扬顿挫唱“智取威虎山”插曲;席领队字正腔圆唱“沙家浜”插曲;晋哥以深厚的中音唱“雁南飞”,大家不约而同先是轻声附和,随后放声同唱。“雁叫声声心欲碎”,意味深长的歌词,骤然唤醒沉寂的悲酸,撩拨萦怀几十年对第一故乡梦寐以求的眷念,多么想像“雁南飞”。歌声刚落,李阿姨说:才发现小晋唱歌那么好听。接着远鹰无限深情的“唱支山歌给党听”;我用闽南语唱台湾歌曲“天黑黑”。然后晋哥提议同唱“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上”,随着歌词“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”,思绪瞬间跨越时空,回到生养的故土以及懵懂,不知忧虑的童年......因为有李阿姨“永远年轻”的带动和影响,有宁德二代们的真诚与共融,大家情绪高涨,喜悦溢于言表。

最后十几个人放声同唱“难忘今宵”,可谓:歌声悠扬撩天宇,日月星辰不知倦。歌声传递情与缘,两代共鸣乐开怀。歌声感动你我他,良宵共度难忘怀。歌声融合几代情,长江支队永精神。

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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